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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回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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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霜从雪原返回,见到浓烟笼罩的大圻山,简直不敢相信!逢人便问:「什么时候火烧山?住上头的人逃出来了吗?」

路过的樵夫摇了摇头:「不知道,突发的大火山脚的人家都未必逃得掉。镇上李家有个善堂收了不少失去父母的孩子,你若要找人别上山了,去善堂找比较快!」

猎户李大富路过,劝她:「别上山了,途中让浓烟呛昏都不一定。大河若在世,一定希望你好好过日子。」

这句话每个字云霜都听得懂,为什么拼成句子她一个字都听不懂!

她抓住李大富的手:「容哥还活着对不对?他在某处等我对不对?容哥一定还活着!」她抬头看见李大富怜悯的神情,几乎快要发疯!

她忽然不想听见李大富的声音:「你骗我,容哥一定还活着!他不可能丢下我,我们说好一辈子都会在一起!」说完话云霜就跑了,一路往上山的路去。

她的身影窜得太快,只能隐约听见李大富在远处唤她:「云姑娘,别上山,山上的火势更旺,此时上山太危险了!」

这个声音随着她上山迈开的步伐,越来越听不见。

浓烟一直窜来,云霜索性放弃人形变回了狐狸,她贴着地面呼吸,四隻小脚迈开的步伐更快,她没有一刻如现在归心似箭!

窜过烧毁的树林,路过她跟容大河玩耍的小溪,一幕幕回忆让她一面奔跑一面流泪。

不知是不是过于着急,她失去了推算时间的本能,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,只觉得容家应该没有这么远,又再折返。

再次路过树林,云霜有个感觉,容家应当离树林不远才对!

她在浓烟迷漫中乱窜,东南西北早就分不清,直到踢到一样东西,这东西很大很坚硬,彷彿石造的高塔。

适时吹来一阵风,她终于看清这座「石塔」的真面目--原来是一座井,大圻山腰唯一的一口井就在容家后院!她连忙看了四周,早就没了房子,成了一堆坍塌焦黑的木头!

「容哥!」她焦急的眼泪直落,想要翻开木头,无奈狐狸的她力气太小,于是变回人形,趁着浓烟消散大半,拼命的挖,容家的房子让她挖遍大半,都找不到容大河!

她颓然坐在焦黑的木头前,两眼发直。

忽然间口好渴,她向井走去,想打一点水解渴,结果水桶丢下去,又深又远的吭噹声让她的心同时被重击一遍!她连忙拉起水桶,看着空无一物的井底--水没了?

这场大火蒸乾了水?云霜睁大了眼,如果连水都没有,容哥有可能还活着吗?

忽然间她看见地窖的铜环,颤抖着向铜环走去,她深吸一口气,从袖子里拿出汗巾绕过铜环,一口气拉开地窖的门。

里头飘出一股熟烂的粮食味,云霜想进去,又让里头的热气蒸了出来,无奈等了好一会儿,蒸气散得差不多了才踩着梯子往下走。

里头果然只有粮食,还有几隻被热死的老鼠,云霜踩着梯子回地面,忽然撞到一个尖角,那个东西落了下来又打中云霜的脚!「唉哟,好痛好痛!」

她看见一个深色的木盒,将它夹在腋下爬梯子,出了地窖,她找了一处颤着手打开,掀盖果真见到顶盖内层那枚精巧的镜子。盒子的第一层放着梳子、珍珠夹子跟各色鲜亮的发带,她没认错,这个木盒正是她放在容家的妆匣!

打开下面的抽屉,多了几付从来不曾见的耳环,耳环底下压着青碧色荷包,打开荷包,里头有一枚观音玉坠,这枚玉坠她同样不曾看过。

她本不打算再翻首饰,却隐约见到第三层抽屉夹着纸条,她连忙打开,发现是流苏阁的字据,里头写着容大河付了三十两订金,打了一副赤金的头面,约定拿首饰的日子,正在她生日前夕。

她的妆奩不会在地窖,除非是容哥带出来放进地窖!

云霜捏着字条哭了出来,究竟是什么样的紧急情况让容哥带着妆奩逃出来?后来躲无可躲只好将妆奩藏在地窖里?

妆奩在地窖,容哥又在哪里?

她将妆奩收进储物手鐲里,正要起身才发现漏掉那枚观音玉坠。

玉坠??六年前有个轻松解了诛仙阵的少年,他家似乎在洛县?

云霜到了李府敲门,家僕前来应门:「来了,您找谁?」

云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,只好谎称:「我是李沅谨的朋友,叫作云霜。」

李沅谨这名字是有次来李府送货物时知道的,那时李府大少爷刚中案首,李家大摆筵席,她问容哥:「敬酒那人是谁?」

容哥告诉她那人是洛县有名的神童,叫李沅谨。她却认出这人是当初解诛仙阵的少年!他跟当初那女子一定不是凡人!

此时在李家门口,家僕上下打量她,最终带着她到了厅里。「您在这里稍待,少爷忙完便出来了。」

家僕走了之后云霜等了许久,有些不耐烦,于是走出来看风景,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:「这位云公子长相俊美,穿着也不俗,怎么这副模样上门来,活像在炭火堆里打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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