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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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圆胖胖的一面,很是齐整。

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,才看向锅中煎好的翠顶褐底“小雪山”。

江满梨已经捏了油纸袋小铲等着了。

“要二十个,劳烦小娘子。”林柳微笑道。

大单子呀,江满梨赶忙应了:“好嘞!郎君稍等。”

贺骥有点惊讶:“子韧兄饿极了?买这么多怎吃得完?”

林柳笑笑,道:“你不是说孟寺卿不回衙里么,等下带去食堂,找几双筷箸,邀大家一同吃便是。”

江满梨动作快,顷刻便装好四袋子,又连同贺骥加的十个一齐包了递过去,等着两位员外郎付钱。

林柳个高,江满梨不矮,却也须得仰头看他,此时才发现这不就是昨日吃羊骨汤饼那两位?

如此近看了,有些惊讶这位高个的员外郎竟然很是年轻俊朗,鼻梁直挺,眉若剑削,皮肤又白,笑起来有个酒窝,颇有些前世男大少年的感觉。

不由得多看了几眼,也没注意到自己竟偷偷勾了嘴角。

待接了林柳递过来的一两银子,“呀”一声,忙着去数零钱找回。却又听对方道句“小娘子不用找了”,再抬头,面前已是排在后头那小吏。

江满梨暗自笑笑,心里啧一声,还是先养活自个罢。

如此,很快也就忘了旁的,只记起刚刚多得了一两银子,美滋滋,给小吏铲包子的手都更轻快了好些。

却是林柳与贺骥二人抱着七袋儿生煎进了大理寺衙门,立刻就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,被簇拥着进了食堂里,不到半刻,三十几个包子也就一扫而光。

林柳手里拿了最后一个,沿着煎得酥脆的底部咬开小口,任由汤汁流入口中,咸、鲜、微甜、葱香混合在汁水里,再咬一口有微微颗粒感的肉馅,与薄而暄软的面皮一同嚼了,甚是满足。

嚼着嚼着,忽而想起商贩小娘子看见一两银子时、那清脆的一声“呀”。

又进而想起她抬起头时,被浅碧色头巾半包住的丱发上,戴着一朵极小的白色绒花。

白瓣青黄蕊,点点红花丝。

好像……是梨花?

和气方能生财

江满梨前世今生的名字都是娘亲取的,来由也如出一辙。

前世听老爸说,是因为老妈得知怀孕那日,由医院出来,恰见附近湖边的梨树落花,春末初夏的柔光中,飘飘洒洒,荡了满湖的白。

美景无双,便一时心动,给女儿取在名中,希冀女儿亦无双。

可惜前世老妈生下她不多久便去世了,走时她都不记事,所以对老妈的模样和爱意也只能从照片上看看。

老妈走了,老爸就把她当唯一的掌上明珠养,家传的厨艺生意一样不落,手把手地教。江满梨也争气,大学一毕业,接了公司,上了报纸,破格成了最年轻的特一级厨师。

就是没料到花一样的年纪,一朝病倒,转眼便来了这个世界。

这一世阿爹本是陶州录事参军,阿娘是得宠的妾。

阿娘怀孕的时候,正逢邻家院里的梨树开花,伸过墙头,落了满院。阿娘看着喜爱,便与阿爹撒娇说日后要在院中栽满梨树,阿爹应了,阿娘便给她取了这个名,以示期盼。

可没成想,生了她不多久,阿爹就病逝了。正房的大哥承了恩荫,又好在江家守旧,不分家,叔伯几户都有官爵,相互照料着,日子总算也过了下来。

除了她们母女俩受欺负些。

江满梨循着原身的记忆,知道自年幼起,家里的老仆都会私下议论,说她名字取得不好,“梨”同“离”,是个丧字,才会使得主君突然病逝。

主母齐氏自然也是恶恨她的,所以阿娘一离世,迫不及待地要嫁她走。

江满梨自是不在意齐氏这点作为,既躲过了,便无须再去多想,往前看就是。可有时候闲下来,回忆起两世般般,还是五味杂陈。

比如此刻,未初的钟一响,摊子已经售得空空,江满梨摘头巾时无意摸到别在发髻上的小梨绒花,手顿了一下。

难道这名字真不太吉利?怎么上一世少了老妈,这一世又丢了阿爹?

兀地想到前世的老爸没了她孤苦伶仃,摇摇头,不敢再继续深思,也不敢叹气,就这么硬生生顶住嘴角,捉出装得鼓鼓的小钱袋来掂了掂,总算又能露出点笑容。

“阿梨,阿梨,过来喝碗羊汤再走。”云婶在铺子里喊她。

摆了几日的摊子,云婶两口子与她愈发熟了。

江满梨每日卖四个时辰的生煎,连带着两口子卖出去许多羊汤、羊杂、羊骨汤饼,每日少说也比先前多赚四五百文钱。

以阿庄叔的话来说,就是阿梨这小娘子的新式吃食,把整个小市的食客都勾到他们这铺子面前来了。

云婶乐得不行,对此表示赞同,再看江满梨,就倍加亲切。

不仅死活不肯收她用桌椅的钱,还每日见她收摊,都乐呵呵邀进铺子里来请碗汤杂,说说话。

“来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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