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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驻足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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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,那边的人瞒不住皇爷爷已经驾崩的事。”

张观业抱起滚落在脚边的笠形盔,朱微蔓见状扑过去抱住他的腰:“你才刚回来,又要走了么?”

“过几日皇爷爷的遗体就会抵达临安,信王尚在清理乌卢支线的余孽,我必须要在他回来之前举办完皇爷爷的葬礼。”

张观业胡乱擦去朱微蔓面上的清泪,皱眉扯离了她的怀抱消失在后院的围墙之后。

宝橒见了这一幕,沉默地别开脸,又想到外面镇北抚司的人还在等着,遂安抚了太子妃:“婆母,你去应付信王那边比较有说服力,公爹这儿就让我来照顾吧。”

太子妃抹了泪,牵起一抹笑:“也好,蔓娘今日也累了,这里交给太孙妃吧。”说着,朱微蔓扶着太子妃出了院子。

宝橒重新熬了药推门进去,药味的清苦和香炉里安神香交杂着扑鼻而来。

“观业是走了么?”床榻上传来太子虚弱的问话。

宝橒上前拍松了靠枕,扶起他靠在枕具上:“嗯,刚走不久太子爷喝药吧。”

太子颤着手接过,皱了眉一饮而尽,咋摸几下:“喝了这么久的药,麻木得都不知道什么是苦味儿了。”

殿内闷热,宝橒去开了最远的一扇窗通风,太子瞧着她走远又回来,然后跪坐在脚踏边。

“不必拘礼,仔细腿疼。”太子笑着指了边上的小凳,见宝橒坐上去了才继续,“我二弟是个什么心思我不是不晓得,外人都说没有观业我做不成这个太子。

“他爷爷确实很喜欢他,也存了日后要观业继承大统的心思,可我身子弱,哪怕登基消磨了信王的野心,可压制得了一时,我走后呢?

“我爹也是在为我们一家子考虑,思前想后,观业也只有这一条活路,不如遂了他的愿吧”

宝橒静静地听着,知道太子话里遂了的愿,是指退位让信王。

“媳妇不懂万岁和公爹的苦心,记得太孙曾经教导儿媳‘让自己过的痛快满意才是对生活所有的情愿甘心’。”宝橒捻了帕子为太子拭汗。

现在求避世保平安,可信王真的会止步于此么?张观业如此得万岁看重,又有百官拥护,哪怕做了闲散王爷,未必不是信王的眼中钉。

而张观业,又岂会是愿意委屈求全之人,锦衣玉食堆砌着长大的儿郎,即便这几年被西子湖的水浸软了骨头,但冲刷不掉那里流淌着的骄傲。

太子听完宝橒的这句话倒是静默良久,胸膛起起伏伏着,望着空气中的一个点出神。

月上柳梢头,宝橒守在一边,这时太子妃推门而入,后面随了两名婢子端了药膳迈步进来。

“宝橒啊,快去用晚膳吧。”太子妃拍了拍宝橒的肩,轻声细语。

“啊,婆母……”宝橒站起身,“没事的,说起来也是我疏忽不能及时侍奉在侧,天师也让我明日不必再去了。”

太子妃坐在榻边,喂着沉默的太子,转头朝宝橒淡淡一笑:“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,快些休息去,这里我在就成了。”

宝橒依言退下,阖上门的一瞬间,听到太子让人拿了纸墨的吩咐。

回到自己的院子,就着前面掌灯的光亮,门口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,走近一瞧竟是朱微蔓。

她自从嫁进来后宝橒和她很少有独处的机会,朱微蔓喜欢粘着张观业,比起宝橒,两人之间更有话题,且不说儿时那些共同的美好回忆了。

宝橒是想着和她好好相处的,但因为尔容,张观业不会总是陪伴她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,宝橒能感觉到朱微蔓对自己的淡淡敌意。

“这么晚了,蔓娘来找我有事?”宝橒柔柔开口。

“方才你侍奉太子时,太子有说什么吗?”

如此开门见山又直言不讳把宝橒问住了。

“太子病痛,喝了药关照了我几句,太子妃就进来接手了,并未聊太多。”宝橒回答地谨慎,抬头看朱微蔓神色。

朱微蔓拧了一对柳叶细眉,语气忡忡:“这样下去,我们都会完了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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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边天还没亮全的时候,宝橒就被蕊黄唤醒。

蕊黄神色紧张地告诉她,今日辰时万岁下葬。

宝橒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,在婢子的梳洗下匆匆入宫。

待到了西华门,宝橒跟在太子妃身后跪伏在地哭丧,听着总领事的指令又边哭边进了灵堂。

宝橒任由泪水在脸上流淌着,灵堂里,几个品阶高的官员身穿素服,头缚黑角带,面色庄穆。

苦得有些累了,只见最前面站起一个身影,是张观业。

“诸位大人都在,太祖殡天,驾崩前还挂念着我朝江山与百姓边关之事宜,有太祖劳苦功高之德乃我朝一大幸事。”张观业大约哭哑了嗓子,语气缓慢却坚决,“皇爷爷走时我就在边上,虽然没有完成他最终的心愿,但我作为圣孙,定要延续爷爷的夙愿!”

语毕一撩袍子朝着太子跪下。

“请太子登基住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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